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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泽】未尝

收拾不老歌找出来的坑。

存档。


2013.10.9


未尝


  在粉碎孔雀眼组织后仅仅三个月,德城DBI的探长决定辞职。
  局长看着他的辞呈,嘴唇动了动,却到底没说出挽留的话。展超和其他探员扒着局长办公室的门框,在他走出来时也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同样没有挽留。只有漂亮的女法医站在他正前方,问:“你辞职,是为了什么?”
  “我要去找包正。”
  “你找不到的。”胡雪莉的语气斩钉截铁,“你自己就是包正,又要去哪里找?”
  “就算你们所有人都告诉我包正不存在,我也要去找他。我相信他在等我找到他。”探长把自己的证件最后一次掏出,对着上面“公孙泽”三个字笑了一下,扔在沙发上,然后走出了DBI,头也不回。
  
  
  包正消失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公孙泽从昏睡中醒来,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第一句话就是“包正在哪”。看护在他旁边的胡雪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没有什么别的包正,你就是包正。胡雪莉反反复复地跟他这样说。
  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哪有什么别的包正,那就是你。
  他从医院里逃回了龙图公寓,可包妈不知哪里去了,而薇薇安搬去和展超同住,客房整洁如新似乎从没有人在这里死皮赖脸地住过几个月。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他一人,躺在双人床上居然会觉得有些冷。
  三个月来每一个人都试图向他证明从来没有包正这个人存在过,那些他记忆里的争斗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他记得赵小曼跳楼时那个天台上的初遇,展超却说那时只是跟着公孙泽上去听到了他自己的推理与计算。他记得后来每一次他们的分歧和最后自己对包正的推理的信任,可其他人都说,那是你自己的推理。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试图告诉他,并没有什么独立检察官与DBI探长,只是他自己内心两个不同灵魂的争斗。一个仗着自己的细致观察和丰富理论试图用推理断案却总有些任性妄为,另一个则循规蹈矩讲究传统证据不愿破坏侦破规则。两个都是他自己。
  他是一个矛盾体,所以在瑞鑫药业的顶层,面对孔雀王,杀害自己哥哥的仇人,是应该押赴审判还是直接一枪送他上路,他迷茫了。
  记忆里有包正被孔雀王指使将枪口转向他,他的枪则直指孔雀王。然而之后发生了什么呢,一声枪响之后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包正。
  “追着孔雀王的只有你一个人上了天台。”展超这样说,“我到的时候你和孔雀王对峙,没有别人。”
  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展超。医生说这是受了刺激之后的记忆混乱,其他人也都这么认为并相信了。
  但包正怎么可能不曾存在过呢?
  那个可恶又可恨的检察官,明明是他的推理侦破了这么些案件——公孙泽愿意承认,如果没有包正,DBI就算可以破案,也会慢上许多。
  公孙泽躺在双人床的右半边,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挪到了左边。好像这张床上本该不止他自己一个,似乎另有一人会半躺在右侧,手里拿着也许是报纸也许是其他什么东西认真的看着。床头灯光昏黄。
  就算醒来之后记忆不清似乎连枪法都退步了太多,可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总是有两个人的。
  龙图公寓的双人床;DBI办公室面对面的那两间;原本很难喝的咖啡。
  小孩子稚嫩声音喊着的“哥哥”和“叔叔”;爆炸时紧紧抱住的体温;相向的枪口和颤抖的手。
  如何会没有那另一个人。
  
  
  “老布,一杯特饮……不,两杯。”正是上班时间,除了辞职的探长,“爱来不来”里并没有其他人。
  “两杯?”老布也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请你喝。”公孙泽发音生硬,像是从喉头挤出的这几个字。
  “有话你就直接问。”老布递过来一杯浅棕色的酒,“特饮,一杯。”
  “他们说我记忆混乱……”
  “是有点。”老布的回答从不客气。
  “难道你也和他们串好了台词,告诉我什么从来就没有别人?”DBI探长——是前探长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被放在吧台上,清脆的声响让老布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肉疼。
  “是没别人啊,就你在这里吵我。”
  “告诉我,老布,是不是你也要说从来没有什么包正、我就是包正、我是找不到包正的话?”一口气喝下杯中的液体,液体刺激得从舌尖到喉咙都是满满的呛辣,居然不是什么软饮而是威士忌。
  “……你确实需要仔细找找你的记忆了。”老布的眼神讳莫如深。

  也许真的是忘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公孙泽顺利到达瑞鑫药业大楼的天台上时,夜幕低沉,和那晚一样。
  虽然刚刚已经从DBI辞职了,但守在那被封锁的大楼附近的警员倒并没有为难他,什么话也没多问就让他进去了。
  虽然大楼里供电正常,公孙泽还是选择了从楼梯上去。他记得那天孔雀王坐进电梯里,他和包正两个人奔跑在楼梯上。并不算太多层的楼梯,盘旋着向上,通往那终结了一切的天台。
  瑞鑫药业到底不是在市中心,这个时候周围并没有多少灯光,下弦月的月光还能将这天台照的影影绰绰。公孙泽觉得自己甚至能记清那时他们几个的所在——孔雀王和自己之间隔着一个包妈,包正在另一侧,而展超被自己赶到了更远处。
  但地上没有弹痕。
  公孙泽分明记得自己往展超的脚边开了一枪让他走远,可是却找不到那一枪的弹痕。——也许是这三个月的风风雨雨将它冲刷掉了吧。
  “我到的时候你和孔雀王对峙着,没有别人。”
  展超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回响。
  如果如他所说……
  那一天他朝着电梯门开了几枪,却看见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微笑着毫发未伤。于是他从一旁的楼梯往楼顶奔跑,一个人,追上。孔雀王坐在轮椅上拿着枪与他对峙,说起公孙亮的死,说起他重出江湖的这一局。他几乎就要不管不顾地开枪将这男人杀死为公孙亮报仇,展超却突然赶到试图阻止……
  脑海里浮现的影像好像真的再没有那个人。
  两段互相矛盾的记忆交替出现,却都终止于一个突兀的枪声。公孙泽再想不起更多,头痛欲裂。
  他缓缓走下天台。大堂里的吊灯早就不亮了。
  那时候是怎么来到瑞鑫的?好像,是跟着一个女人——梦飞已经被送进了监狱,但是据说前阵子已经逃走了。那对她来说原本不在话下。
  在瑞鑫大楼里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孤单,并没有人陪他一起走过。
  这里并不像龙图公寓或是DBI,每踏出一步都会想起和那人的并肩或擦肩。那些满满的记忆,那是就算被其他所有人否认,也不能抹杀的、有另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的记忆。
  雪莉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展超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还有公孙泽记得你,包正就还是那个包正。
  “喂,”还是忍不住说出声来,“是不是去查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了,连我都不告诉。”好像这样就能连自己都相信。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公孙泽走遍了他记忆里有包正的每一个地方。世贸大厦,德城博物馆,城北监狱,银行,医院,珠宝店,甚至仙空岛。倒并没有记忆混乱的情况再次出现。其他这些所有,都明明确确的让他回想起包正和他公孙泽在一起的样子。
  从最开始的怀疑和争吵,到后来几乎无条件的信任,好像公孙泽在德城DBI这十年来就是为了等待包正的出现。此前三十年他们并不相识,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人相遇了,于是他们从此所向披靡。
  其实私下里两人说的话并不多。除了说案情,包正只是偶尔会在深夜里端着杯热牛奶到公孙泽屋里,然后借口说反正是双人床两人睡着刚刚好就干脆不走了。有时包正会说说自己推理的依据,有时则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对方的呼吸,就足以安然入眠。
  好像公孙泽之所以会遇到包正,是前世就已经约好的重逢。
  但为什么相遇之后又会背离。
  曾经有人说,两个人的相逢就像两条直线的交叉,无间的亲密之后就是永久的分离。
  但总有人不甘心。不甘心所谓的命中注定就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不甘心心里脑海里满满的记忆被人挖去一块。所以他要去找到他。
  公孙泽在仙空岛遇到了白玉堂,后者一向梳得整齐的额发都已散乱。
  “你弄丢了你的搭档,而我弄丢了我所有的兄弟。”白玉堂看着公孙泽,他背后,昔日的销金窟已然颓败,“我要是你,我就去找,到底是在哪里弄丢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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