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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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霸图组在我这里出场率比叶修大大要高了……快点退场吧喂我难道要为你们修改标题吗！！！【。

说起来作为一个霸图粉虚空粉雷霆粉，在霸图大刷存在感的时候，这文里的雷霆和虚空真是完全没出现啊……

当然其实虚空出现过两个字，不过那个设定反正是要推翻的……

前面好像说过，这文的时间点大概是在燮朝灭亡后天下分裂的时期。所以虽然不是CROSSOVER，胤朝的人物啊道具啊也会作为历史文物【x】出现……

廿九

唐昊醒来的时候，蹲在他面前的只有张佳乐。

“哟，醒啦。”张佳乐看起来也没等多久，对着唐昊唇角挑起来笑了下，“说好啊，你不动手，我就把你解开，否则就等着林大将军或者张副城主来啦。”

“他们让你来卖我这个人情？”唐昊哼了声，扭了扭有些发麻的身子，被反绑的双手在墙上蹭了蹭，但显然没那么容易蹭开。

“如果你比较想被老林卖人情，我可以去喊他来。”张佳乐蹲着继续乐，那样子完全不像个宁州树上高贵自矜的羽族，倒和晋北山里那些秋冬丰收之时蹲在自家门前拿石头蘸着陈醋喝老酒的老农们有几分神似。

唐昊哼唧了两声，还是低声答应道：“你放开我，我不动手就是。”

张佳乐也不多说，伸手替他解开了反绑着他的麻绳。唐昊站起身，揉着手腕跺着脚，也不急着走，皱着眉看张佳乐：“你真要跟他们一起哄骗邹远？”

“哄骗邹远？”张佳乐哑然，唐昊这是什么逻辑？

“那把追翼，还有那块碎片，不就是张新杰从邹远那里骗来的么？不就是欺负邹远好哄……”唐昊嘀咕着，“我是不知道天驱想做什么，不过肯定没安好心。你也是，怎么跟着他们骗邹远？”

张佳乐简直要气笑了，他一没有参与天驱对百花的行动，二来也并没有归附天驱，三来听过张新杰的解释之后他也并不觉得这是对邹远的哄骗，唐昊这一番神逻辑，他根本就不想回答。

他也站了起来。一个羽人直起身来自然是比人族要高上不少的，唐昊后退一步，还要仰起头来才能看清张佳乐的表情。

张佳乐是邹远的老师，唐昊自然还是有那么几分顾忌的，见他不说话，自己又“哼”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土就打算走了。

“你要帮邹远的话，怎么跑到呼啸去了？”唐昊已经走到门口，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张佳乐忽然回头叫住他。

唐昊顿了顿，回过头来，咬牙道：“关你屁事！”

张佳乐一怔，然后耸了耸肩，也咬牙迸出句粗话：“操。”

——是啊，关他屁事，百花城也不是他的，呼啸更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他张佳乐。

唐昊也不再说，踩着门槛就往外走。小镇的阳光落下，门口几个天驱的卫兵也都没拦他，倒是张佳乐，出来的时候随便就找了个人问：“张新杰呢？”

张新杰自然是在韩文清屋里。

天驱大宗主所受的伤实在不轻，即便以东陆第一太阳秘术师之能，也不过能做一些-补救性的治疗。

张佳乐靠在门边，等着张新杰把手上的光芒收敛。一道屏风遮挡了里外目光，他便自在散漫起来，伸手挠了挠自己肩胛上的凝翅点——他算得上是鹤雪体质，然而已经有多久习惯了在陆地上行走而非翱翔天空？

三年来以双腿行走在东陆大地上不曾凝翅，一个连蓝天都可以放弃的羽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张佳乐突然闯进张新杰的屋子，抄起桌上那把他之前没有拿上的追翼长弓，接着掠出门外，撕开自己身上人族的深衣，赤裸的背上的凝翅点展露在外，就在太阳之下居然就凝出了一对巨大的洁白羽翼。

双翅一振，张佳乐飞上天空。

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一个种族的本能。如鲛族深潜浩瀚洋底，如河络藏身山间地底，当一个羽人决意飞翔，百花也好霸图也好，手里的长弓也好记挂的故人也好，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

展开的翅膀扇动着，俯视这样一个边境小镇。张佳乐手里拿着追翼长弓，凝精神力为箭，羽人的目力足以让他在这数十里之内射中任何人。

他看见张新杰走出了屋门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也看见另一间房门前林敬言仰头朝他笑了笑，就连唐昊也皱着眉满脸惊诧地望着他。更有些平民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躲避进自家的屋棚之下，虽然听不见，张佳乐也能大概猜到，他们呼喊着的是“羽人来了”。

这个东陆北边锁河山脚的小镇，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宁和平静的地方，可不过几年前百花和微草大战的时候，也未尝不是战线的一部分。飞翔在天上的羽人，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平民来说，只意味着恐惧。

“你看到啦，我是个羽人，你要我和你们一路，就算你们自己的百姓也不会信的吧？”张佳乐悬浮在十几丈的高度对张新杰说话，他知道他听得到。

“你是羽人或者鲛人，又或者夸父河络都无所谓。”张新杰脸上的表情居然轻松了几分，声音也悠悠然传到张佳乐耳中，“我们是天驱啊。”

天驱武士团，承继大荒意志，只为守护九州安宁——无论哪朝哪代都是一群充满殉道者色彩的傻子们。张佳乐自以为自己绝不会去做那么个傻子，然而张新杰看起来也并不傻，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会愿意跟他们同去？

四下里该躲的该藏的都消失在了张佳乐的视线里，他能看到的，也就只剩下张新杰、林敬言、唐昊和霸图的天驱武士们。他正想要不要就这样飞回北陆算了，倏然间，一段嘶哑啁哳的声音刺入张佳乐的耳中。

那真是好难听的声音。张佳乐皱着眉落在这院里最高的一棵桐树上，觉得好像是一杆尖锐的枪在另一片坚硬的金属上划过，好像迸出了火星，而这刺耳的声音又毫不收敛地四散开来。

“天驱这千百年来，有很多宗主会唱些歌，但我大概唱得不太好听。”

张新杰的旁边，房门里走出了赤着上身、绑着绷带的韩文清。他一手拿着猛虎啸牙枪的中段，另一手的虎口则在枪尖上擦过，发出了那种类似金属之间的声音。

“还烦你听我这首歌。”

以此金铁之声击节，那自是首古老的战歌。

——越千山兮野茫茫，野茫茫兮过大江。过大江兮绝天海，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越千山，过大江。绝天海，路漫长。

——收我白骨兮瀛海旁，挽我旧弓兮射天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