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杰李轩乔一帆安文逸大四角,武侠PARO,本节李乔。
灞桥柳
贰 又匆匆
叶秋并非嘉世派的掌门,然而他对于嘉世,几乎意味着一切。
嘉世派掌门陶轩不知从哪里挖出一个少年,说是斗神传人,然而各大派谁也没在意。霸图山庄庄主韩文清长驱直下,由即墨至钱塘,拳指嘉世。那少年孙翔主动与韩文清约战于楼外楼,也一度占了上风,但终究不是大漠拳法的对手。
在江南的喧嚣几乎覆盖整个江湖时,李轩却到了并州。
并州城在长安与燕京之间,正是虚空门与中草堂势力分划之处,两家都不曾在明面上对这座并州城渗透过,倒让本地绿林坐大。
要算起来,十大派中中草堂的实力毕竟要比虚空门多上那么一些的,若是平时,李轩自不愿与王杰希起什么龃龉,可既然答应了霸图,他也并不畏于去给中草堂添些麻烦。
于是李轩是带着一干弟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并州城的,然后直接就搬了椅子坐在了城里最大的赌坊门口,手里还端了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茶,说:“叫武帅出来跟我赌一场。”
那家赌坊挂着“贺武”的牌匾,而武帅正是贺武赌坊的老板、并州城里所有黑街的老大。
李轩自己自然是不会在意贺武赌坊的老大叫什么名字的,但他带了李迅。
那赌坊好歹也有二三十条壮汉看场子,见有人挑衅自是围了上来,见对方一人大喇喇坐在正门前,后面一左一右站了两排人,也是七八个练家子。为首的汉子便大喊一声“兄弟们一起上”,呼啦啦一群人便拿着几条棒子过来往虚空这群人身上招呼。李轩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当今天下算得上一家宗师的人物,就算是亲自来砸场子也得要端上几分,于是他只是一挥手:“小盖。”
盖才捷早拔出了随身的镰刀,看准了那些木棒一勾,腕上巧劲一扭,便将一串木棒从那些汉子手上抽了下来甩在地上,又将几个冲在前面的踹倒在地,还不忘冷嘲一声:“庄稼把式!”
他自己手里拿的是地里用的镰刀,倒笑别人庄稼把式,旁人见了也忍不住笑两声。然而那为首的汉子也算是有几分眼色,摔在地上还对后面的人说:“点子太硬!去请老大来!”
“可老大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谁都不许去打扰啊!”旁边有人哭腔道。
“分不清轻重么!快给老子滚去!”那为首的汉子叫道。李迅听得发笑,李轩瞪他一眼,意思大约是要继续端着。
李迅苦着脸,心里其实倒有几分想笑李轩这样子的。他自己是李轩的师弟,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什么样子没见过,却是觉得李轩端着茶装这风雅侠士的模样太不对劲。
却说那去找武帅的汉子脚程也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后,武帅便匆匆赶来,后面除了一水儿黑蓝劲装的汉子,还跟着个模样俊俏却一身淡青衫子、与这些人格格不入的少年。
武帅却是认得虚空门的纹饰的,一打眼见了这些人衣角的刺绣,便愣了愣,拱手道:“我贺武赌坊从来只在这并州城里,与虚空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几位是虚空门中什么人,缘何来此?”
“上个月我徒弟从这边路过,掉了三两银子。”李轩也不看武帅,低头把玩着茶杯,“我来找你们要个说法。”
说到“我徒弟”的时候,盖才捷上前一步,顺便收起了自己的镰刀,低头从李轩手里接过了他的佩剑,对武帅亮出剑上铭文。
武帅认清那“鬼印杀”三个字,不由一怔,倒退一步:“竟是李门主亲临敝处?”
“唔,是我。”李轩抬起头,“不知武老大卖不卖我这个面子?”
三两银子放在平常百姓家倒也够得上一年用度,可江湖中大家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为三两银子一派掌门大张旗鼓来别家挑衅,显然只是找个由头罢了——何况谁知道盖才捷上个月是否曾从这并州城路过、又是否揣过那三两银子呢?
“不知李门主却想要什么样的面子?”武帅自知不是李轩敌手,倒也一再退让,倒是他身后跟来的少年一脸惊讶之后的义愤,恨不能抽出手里长剑来帮人讲道理似的。
“这三年,并州城我来管。”李轩说。
武帅倒笑了笑:“若真是我贺武开罪了李门主,武某的人头奉上也是应有之义。只是这并州城,原本并非我一人所有,如今却也没法送予李门主。”
李轩点点头:“我想也是。”说罢,手里茶杯往前一扔,平平地便往武帅身上砸去。
武帅正要避让,却是那少年终于拔剑而起:“没想到堂堂十大派掌门居然是这样咄咄逼人之辈,晚辈乔一帆,领教了!”
乔一帆一剑横在身前,将那茶杯挡回,又是几个剑花挽出,连一滴水也没溅在身上。
李轩见他这剑法倒是精妙,不由站起身,拿过自己的长剑,笑道:“哟,以这剑法,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啊,李迅?”
“乔一帆,原是中草堂王杰希内门弟子,三个月前却自请被逐出门墙。据说他学的是暗器,中草堂门规本该被废了一对招子,王杰希却只让他发誓不用中草堂的毒与暗器便放他出来了。”李迅迅速地报出了他的来历,乔一帆脸色白了一白,他自诩是无名之辈,却不知对方已经这样清楚自己的背景。然而片刻之后,乔一帆抿了抿唇道:
“中草堂弃徒乔一帆,见过李轩前辈。愿以长剑‘雪纹’一战,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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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印杀是原文里出现过一次的逢山鬼泣的武器名,应该是BUG,但是我觉得比四轮天舞画风更合适……就用这个名字了。